第5章

」

「誤會什麼？」

「誤會你對他有好感，誤會你喜歡他，可實際上你并不喜歡他，對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眼里帶著莫名其妙的希冀。

「我覺得他挺好的，我對他確實有好感。」

蔣嘉裕聽完，一邊搖頭，一邊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15

封燼是 A 市本地人。

生日當天，他邀請很多好友到他家里。

我到的時候，他們齊刷刷地起身喊「哥哥好」。

我用詢問的眼神望向封燼：怎麼回事。

封燼聳肩攤手，一臉無辜。

封燼的媽媽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笑瞇瞇地望向我：「你是小燼的上司吧，長得真俊。」

我客套地回應：「謝謝阿姨夸獎，封燼長得也很帥。」

阿姨失笑：「你再夸他一下，他的尾巴能翹上天。」

封燼小聲喊「媽」，讓自家母上大人給他留點面子。

「你們年輕人先聊著，阿姨先去廚房看看菜。」

說完，她嗔視封燼一眼，在他耳邊小聲道：「別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封燼拉著她的手，無聲地催促她離開。

他的好朋友聊起封燼初高中的趣事，控訴他的霸王行徑。

他們聊的過程中會主動 cue 我，不讓我落單。

封燼遞給我一個剝好的桔子，眉眼帶笑：「沈墨哥，他們欺負我。」

話語間帶著點撒嬌勁。

我把桔子放到嘴里。

甜的。

「那也是你活該。」

周圍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封燼的表情更可憐了。

以前和蔣嘉裕的朋友聚餐，他們聊著我插不上的話題。

我混跡商場處事圓滑，不會讓自己處于局外人的角色。

即便如此，我總覺得自己無法融入他們。

但現在，封燼的朋友敞開心扉地邀請我，接納我。

吃飯的時候，封燼一個勁地給我夾菜，生怕我餓著。

封爸封媽滿眼調侃，怕我尷尬沒有明講。

16

吃完蛋糕，大家聊了會兒天就各回各家。

封燼親自送我出門。

路燈的映照下，他的五官深邃立體。

我仰頭凝望著他的臉，一時間有些癡了。

封燼垂下頭，眼里有什麼東西滿得像是要溢出來。

他啞聲：「沈墨，我想追你。」

撲通，撲通。

心臟急速跳動。

聲音響如擂鼓。

他想伸手幫我理理被晚風吹亂的頭發，又怕關系不合適唐突到我。

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他的緊張。

我眼里蕩起笑意，輕聲給出答復：「好啊。」

封燼像是被巨大的喜悅砸中，傻傻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先回去了，明天公司見，好好加油。」

加油追我。

我踮起腳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獨留他一人在風中凌亂。

回到家打開手機，封燼給我發來三個表情包。

【小狗打滾】

【小狗開心】

【小狗撒嬌】

【好想明天快點到來。】

【明天我給你帶早餐。】

我給他回復【貓貓要早睡】的表情包。

第二天，我在電梯碰到封燼。

趁著人擠人，封燼將早餐轉移到我手里。

剛到辦公室，孟卓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他看著我桌上品類豐富的早餐，絲毫不客氣地挑選起來。

我冷聲：「放下。」

「你一個人也吃不完，用得著那麼小氣吧啦嗎？」

「別人親手給我做的，你要想吃找人給你做去。」

孟卓捕抓到重點：「封燼？你倆成了？」

我矜持地回復：「沒，他現在在追我。」

17

兩個月的暑假，一晃而過。

封燼開學那天，我開車送他回校。

他坐在副駕駛上，委屈巴巴地說以后不能天天見面。

在我面前，封燼會很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感受。

無論開心，抑或是不開心。

跟他相處，我不需要費心思去猜。

與封燼相反，蔣嘉裕造作幼稚很多。

蔣嘉裕心情不好的時候，問一百遍都翹不開他的嘴，說話更是陰陽怪氣。

封燼不會仗著自己年紀小，讓我多付出，多包容他。

在封燼眼里，我和他是絕對平等的。

甚至，他會多照顧我。

他追我的第 15 天，我松口答應他。

那天，我著涼感冒。

封燼提著一堆藥和菜，按響我家門鈴。

我穿著睡衣迷迷糊糊地開門，還沒反應過來，封燼便捧著我的臉，額頭貼著額頭。

「還在燒著，你先吃點藥，燒要是還不退就上醫院。」

說著，他從那堆藥里翻出退燒貼給我貼上，忙著去廚房給我燒熱水、煮粥。

「你快回房躺著。」

他推著我的肩，將我摁回房間。

離家創業以來，從沒有人這麼事無巨細地照顧我。

生病吃點藥，在家躺幾天就過去了。

面對封燼的照顧，我一時間有些無措。

半夜，我體溫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升到 38 度 2。

封燼將我從床上薅起來，給我套上衣服，開車送我去醫院。

排隊，掛號，看診，打點滴，付費。

我全程不需要動腦，像個小孩一樣被他護著。

掉完點滴回家，我望著駕駛座上的封燼：「我們戀愛吧。」

那天早上，他差點闖了紅燈。

18

我送封燼到宿舍。

封燼宿舍在蔣嘉裕宿舍隔壁。

無巧不成書。

剛上樓迎面碰到從宿舍走出來的蔣嘉裕。

他看著我和封燼走一起，臉色一僵。

「沈墨哥。」

封燼噘著嘴，面上有些吃醋。

我主動牽起封燼的手，展示他的正宮地位。

蔣嘉裕盯著我和封燼十指相交的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