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適當避避嫌？

他是不是有些時候太沒有邊界感了，才會引人誤會？

可是不能跟顧思哲黏在一起的話，那得多無趣啊，跟其他嘉賓都不熟。

愁人。

程星唉聲嘆氣一整晚，第二天發現顧思哲因準備演唱會排不出檔期，接下來兩期無法參加。

程星頓時換了一種哀愁。

他偷偷躲到角落給顧思哲打電話：“你怎麼開演唱會也不告訴我呀，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不來。”

顧思哲聲音有點啞，還帶鼻音：“這期本來要來的，但是感冒了，怕耽誤演唱會，只好抓緊時間養病。”

程星攥緊手機：“不會是被那桶冷水給澆的吧？”

顧思哲笑笑：“別瞎想，最近有點累而已，身體不太好。”

程星不舍地掛斷電話：“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又得去闖關了。唉，你不在我啥關都闖不過去。”

顧思哲笑罵他：“笨蛋，等我回去。”

程星對自己還真是很有自知之明，沒有顧思哲幫他，他又心不在焉，一天下來戰績墊底。

晚上錄完坐在一起吃晚飯，程星還在嘀咕：“也不知道顧思哲吃藥沒有。”

旁邊的常駐嘉賓聽見了，打趣道：“你跟小顧關系真好，難怪他上一季一直念叨你。”

程星愣了愣：“上一季他還不認識我吧？”

旁邊的人笑了：“怎麼會不認識，他不是你歌迷嗎？好家伙，從第一期開始，一直到最后一期，每次休息時間都給我們推薦你的新歌，簡直就是個腦殘粉。”

其他人也笑：“這一季還真把你給念叨來了，難怪思哲這麼賣命呢，在偶像面前孔雀開屏。”

“豈止是開屏？是大鵬展翅吧哈哈哈哈！”

程星在眾人的說笑聲里紅了臉，愈發難為情起來，心底又難掩一絲隱秘的歡喜。

他按捺不住給顧思哲發了條信息：“你在哪家醫院？”

對方回個：“？”

顧思哲：“感冒而已，在家躺兩天就行。”

程星繼續敲字：“你家在哪？”

顧思哲：“……”

顧思哲：“小綠茶，你又想玩火。”

程星抬頭挺胸：“我不是綠茶，我是你偶像。”

7

程星去探病，硬生生探出一種領導視察的架勢。

顧思哲坐在客廳沙發上，端著杯姜茶，看對方屏氣凝眉，一段一段聽他的新歌demo。

程星戴著眼鏡，邊聽邊在旁邊的曲譜上寫寫畫畫，十分認真。

顧思哲看得有點想笑，又有點緊張：“怎麼樣，我這些新歌還行嗎，偶像？”

程星正襟危坐，像模像樣：“好聽是好聽，但哪一首是可以合唱的？不是說好邀請我的嗎？”

顧思哲頓了頓：“你還會去嗎？”

程星反問：“為什麼不？你經費不夠請我嗎？”

他想了想：“那我可以友情出場，不收你錢了。”

顧思哲盯著他看了兩眼，放下茶杯，從臥室里拿出一份歌詞來。

歌詞是手寫的，似乎怎麼都不滿意，修修改改，寫了又涂掉，滿滿一張紙，最后只剩幾句。

顧思哲抱著吉他，撥弦輕唱：

“月墜入夢里，云被夜遮去，

星星飛入我眼底，一顆一顆全是你……”

他抬眼朝程星看去，程星慌亂地錯開目光。

他想起第一期初次見面，這人坐在他旁邊，笑著與他說話。

“你的眼睛真亮。”

“因為我的眼里有星星啊。”

真是的，這麼早就開始明晃晃地大撩特撩了，到底誰才是綠茶？

顧思哲唱了幾段，停下吉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第一次約你就被我搞砸了，還以為這首歌沒機會唱，所以，沒來得及寫完。”

程星面色緋紅，嘟囔道：“誰說我不唱了，我有那麼小心眼嗎？”

他凝神思索片刻，拿起筆在紙張空白處續寫道：

“往事不可思，一顧成追憶。

緣來緣去緣是你，萬水千山皆不懼。”

顧思哲哼唱著新出現的歌詞，眼睛漸漸亮了。

程星輕咳了一聲：“咱們搞音樂的人，都是用寫歌來回應的，所以，你懂了吧？”

顧思哲忍不住嘴角上翹，還故意賣乖：“不懂，你解釋解釋。”

程星跳起來錘他：“不懂別唱了！什麼文化水平，老子不要你了！”

顧思哲一把抱住他，直接把人兩腳離地，舉了起來。

程星雙手扶在他的肩膀，小聲道：“眼中有了星星，可就不能再看其他人了。”

顧思哲親在他臉上，笑道：“放心吧，除了眼中星，其他都擱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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