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又聽到徒兒喊慕容起的名字,云薄感覺自己的胸口壓抑得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
很沉重,很不適。
但又只能繼續強忍著。
想到什麼,連翹又問:
“阿起,我的還魂草你給我收好沒有?那東西容易枯萎,你要用青苔包裹著,讓它時刻吸收到水分知道嗎。”
那可是她要送給師父的東西。
第1615章
等師父吃了以后,就會容顏不老。
這樣她心里才會好受些。
云薄處理兔子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徒兒的時候,心口處的酸楚,忽然就沒那麼明顯了。
他道:“放心吧,給你收著呢,我問你啊,你的師父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嗎?
你就是拼了命,也得幫他把那草給找到。”
連翹不明白阿起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以為師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阿起是知道的。
皺起眉頭,連翹道:
“你不知道,師父于我而言就像我的父親,雖然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可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在沒有跟長姐他們相認之前,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他在我心里,依舊是我的親人,我不想看到他變老,不想讓他有半點的不開心。”
但是......
猶記得她跟著阿起下山那天,跟師父見的最后一面,師父好像就很不開心。
還跟她說出了很絕情的話。
就算這樣,也抹不掉師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所以還魂草,她必須想辦法送到師父手中。
云薄沉默。
待在滴水池邊的他,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胸口里的那顆心臟,在隱隱作痛。
連帶著他的整個臉色都陰郁了下來。
原來,他在徒兒心里,一直都是長輩的存在啊。
既是如此,他哪兒還敢肖想其他。
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云薄處理好了兔子,抹上鹽以后拎著來到火堆邊烤。
連翹隨著他的行動在轉動著自己的腦袋,眨了眨眼又道:
“阿起,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啊?”
云薄坐在旁邊,一邊烤著兔子,一邊保持好心態問:“哪里怪了。”
“你的話變少了,聲音也怪怪的,像我師父說話的語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反正自從她出事醒過來后,就覺得阿起不對勁兒。
要不是他還像之前那樣什麼都依著她,她都差點以為留在她身邊的不是阿起。
“因為我救你,也出了點意外,醒來后聲音就有些不正常了,你覺得我說話的語氣像你師父,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吧。”
云薄看著她,眼里深邃而憂郁。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再對女人動情。
還是自己的徒兒。
可真行啊,他能算到所有人的一生,卻算不了自己也會步入紅塵。
還對一個不該讓他有任何想法的徒兒,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云薄閉上眼,一遍遍地在心里念著清心咒。
連翹焦急的聲音傳來。
“你也出了意外?那你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讓我摸摸。”
她很急,抬手胡亂地摸著周圍。
云薄見她的手要摸到火堆里了,忙抬手去扶。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抓到對方的手,連翹著急地又往他身上摸。
還靠他越來越近。
近到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云薄的身上。
“阿起,你哪兒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瞞著知道嗎?雖然我看不見,可是我知道怎麼治療,你告訴我,我再引導你怎麼做。”
第1616章
云薄僵坐在那兒。
看著朝著自己湊過來,近在咫尺的徒兒,他再一次失控的任由胸口里那顆心臟,‘撲通~撲通’不規律般加快速度狂跳著。
整個臉頰,耳根也紅了個通透。
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粗重急促起來。
他知道他這樣的反應不對。
會要了他的命的。
可連翹完全把他當成了慕容起,對他是毫無保留的親近。
“阿起,你怎麼了?”
連翹撐在男人身上,沒感覺到他抬手接住自己,心下有些疑惑。
她熟悉的阿起,只要一有機會,都會主動朝她靠近的,怎麼現在她都湊近他了,他卻無動于衷?
“沒怎麼。”
云薄穩住自己的內心,抬手扶住連翹的胳膊,讓她坐到旁邊去。
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一切,他強迫自己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然而,這一舉動更加讓連翹起了猜疑。
她也不說話了,就乖乖在旁邊待著。
心里有個強烈的預感在告訴她,阿起不會將她推開的。
身邊的人之所以會將她推開,那他就一定不是阿起。
不是阿起,卻又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所以除了她的師父,還會有誰呢。
可是,師父不是應該在梵山上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遙遠的異國?
連翹一時有點擔憂,如果身邊的人是師父,那阿起又在哪兒?
他是安全的嗎?
師父又為什麼要隱瞞他的身份,留在她的身邊冒充阿起呢?
連翹坐在那兒雙手抱膝,皺著小臉百思不得其解。
云薄的兔子肉烤好了,他撕了一條肥美的腿送到連翹手中,“你嘗嘗好不好吃,不好吃我一會兒去河邊給你抓魚。”
連翹接過兔腿啃了一口。
也就是這一口,她心里更加篤定身邊的男人不是阿起,就是她那神通廣大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