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你休想!我是不會背叛我們隊長的!」
然后也氣呼呼地走了。
我承認我是有點坑,但也不至于這麼嫌棄我吧?
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小哥湊了過來,遞給我一張字條:
「妹子,哥支持你!」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我們隊長叫沈逸均,年方二十七歲,身高一米八六,城市戶口獨生子,有房有車有存款,潔身自好不煙酒。」
「你要真想追,可得抓點緊。」
「我們單位喜歡他的小姑娘可不少啊!」
「還有好幾個領導想招他當女婿呢!」
我十分感激,握緊了小哥的手:
「哥,你就是我親哥,我倆要是成了,酒席你肯定坐主桌。」
「就是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幫我嗎?」
老哥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一個能追著豬狂奔兩個小時氣都不帶喘的妹子,素質肯定不會太差。」
「還有……我覺得你長得有點像我們隊長皮夾里藏著的照片上那個人。」
我:「?」
03
隊長小哥皮夾里藏了女孩子的照片,那照片還挺像我?
我一下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難怪他剛才說話奇奇怪怪的,難不成真的認識我?」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被那老哥聽著了:
「妹子,你說啥?」
我想著事情沒問清楚,可不能亂說, 就說:「哦,沒什麼。」
「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然后打著手電把三人送到了村口,看著他們開車過了橋頭才回來。
送走三個特警小哥,我從村口往家走,路過小樹林,聽見里面窸窸窣窣地有動靜。
隱隱約約地,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在晃。
這些年村里很多偷狗的,我爸養的狗就老被偷。
我們村里人都對偷狗賊深惡痛絕。
想著是不是偷狗的又來了,我厲喝出聲:「誰?出來!」
好半晌,那人才從林子里出來,喊了一聲:「妙妙,別喊,是我,你貴叔!」
這人叫李貴,和我爸同歲的,我叫一聲貴叔。
貴叔五十來歲,中等身材,有些微胖謝頂。
我拿手電照過去,就看到他穿著一身墨綠色的圍裙,腳上穿著黑色塑膠鞋,手上套著白袖套,手里還握著一把帶血的殺豬刀,造型和我剛才如出一轍。
我愣了愣:「叔,你也自己殺豬啊?」
貴叔頓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啊!殺豬的老王說今年家里要辦喜事,不接活兒,搞得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我道:「哎呀,我家也一樣,還是警察同志開口,王叔才同意接活兒。」
然后問道:「看您這樣子,是已經殺了?我怎麼沒聽見殺豬的動靜啊?」
貴叔的表情又頓了頓,有些慢悠悠地道:「我爺是個殺豬匠,我年輕的時候跟他學過。」
「把豬的四個蹄子捆上,牛耳尖刀從喉管里扎進去。」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豬很快就咽氣了!」
「然后用斬骨刀,一刀一刀一刀……」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斬骨刀比畫著。
昏暗的夜色下,貴叔手上的斬骨刀寒光閃閃,沾在他衣服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夾雜著潮腐的樹葉和刺鼻的血腥氣,我不知道為何有些毛骨悚然。
我訕笑一聲,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朝貴叔道:「叔,您別說了,不用這麼詳細的。」
然后又問了句:「桂芬嬸子呢?她來幫忙啊?」
沒想到,我此言一出,剛才還滿臉笑容、表情和善的貴叔,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誰知道她死哪兒去了?最好死外面,一輩子別回來!」
桂芬嬸子是貴叔的老婆,兩人結婚二十多年了,有個女兒在外地讀大學,還沒到家。
我想起我媽好像提過一嘴子,說桂芬嬸子在外面好像有人了,都好幾年了,看在女兒的分上一直沒離。
想到我可能問了不該問的,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貴叔,我爸媽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
然后轉身,加快腳步離開了林子邊。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身后貴叔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我,讓我有種汗毛倒豎、不寒而栗的感覺。
04
我回家,把事情跟我爸說了。
我爸讓我少看點小說電視,別聽風就是雨的:
「你貴叔也不容易,你桂芬嬸子天天在外頭打麻將不著家,他女兒又在外頭上大學,平時家里就他一個人。」
「他也是,你說他一個人殺豬干嗎?吃得了嗎?想要上咱們家割幾斤不就行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腌肉,一頭豬估計他一個人弄不完,先回去,明天我上他家看看,問問他要不要幫忙。」
我們這邊殺年豬,一部分新鮮吃了,吃不完的會腌起來,做咸肉、臘肉。
要先用花椒香料把鹽炒香,再均勻地抹在肉上,然后在缸子碼放整齊。
整個過程挺麻煩的。
我家有我媽和我奶做,我爸想著去給貴叔幫幫忙。
都是一個村子的,幫忙也應該。
不過,我一想起剛才貴叔拿著刀渾身是血的樣子,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要去您自己去,可別叫上我!」
「我今天追了倆小時豬,累都累死了。」
我爸倒是沒想使喚我:「那你明天在家休息,爸自己去。」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我媽和我奶把肉都處理好了,鍋里煮著豬血、豆腐、豬肉混合的殺豬菜,還有一大臉盆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