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你怎麼解決?”宋溪曼問他。
霍晏司說道:“我請的專業醫療團隊已經在路上了,我會盡力把謝斯伯救回來的。如果救不回來……”
宋溪曼沒說話,看著他。
霍晏司沉吟片刻后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受到謝家的傷害。”
“你人還怪好的嘞~”宋溪曼忍不住說道。
霍晏司面色認真地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保護你是應該的。”
宋溪曼輕笑了一聲,反手抓住他的手,拍了拍說:“一會兒你好好看著!”
說罷,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顧院長彎著腰走過來說:“宋同學,剛才您在車上跟我說的要求我都準備好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接您電話的顧院長。”
“顧院長好,久仰大名。”宋溪曼禮貌地說。
顧院長受寵若驚地說:“不不不,我就是個小人物!”
“您過謙了。”宋溪曼說道。
霍晏司皺著眉跟上她,雖然他不知道剛才她話的意思,但是隱隱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她和以前有些不同。
謝太太湊過來輕聲說:“霍少,對不起,之前誤會了宋同學還鬧得很不愉快,我一定會盡力彌補的。”
霍晏司沒有說話,現在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
宋溪曼跟著顧院長走進一間手術室內。
手術室是顧院長特意安排的透明手術室,也就是說在外面是可以看見宋溪曼如何救人的。
顧院長也有私心,他怕宋溪曼把他趕出來,看不到她的救人過程,所以提前給自己安排好福利。
宋溪曼看到一夜未見的謝斯伯,此時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生機。
他在用機器維持著生命。
宋溪曼的手搭到他的脈上,她費了半天的力氣從閻王手里搶人,被霍霍成這樣,她的目光逐漸凌厲。
“顧院長,麻煩您先出去吧!”宋溪曼開口道。
雖然她用的是敬語,可是語氣卻帶著刀鋒,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高人之勢。
顧院長輕輕走了出去,和霍晏司他們站在一起觀看,心里還在竊喜,幸好他早有準備。
宋溪曼先倒出一粒藥,放進謝斯伯的嘴中,吊著他的氣。
她打開布包,一排锃亮的銀針在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
顧院長幾乎要趴在玻璃前。
宋溪曼開始行針。
顧院長喃喃地念叨著她行針的穴位,自語道:“這是先幫斯伯打通瘀滯不通的血脈。”
謝斯伯身上扎滿了針。
宋溪曼看了一眼時間,在一個穴位上用針反復地扎,謝斯伯突然“噗”地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謝太太在外面看得目眥欲裂,下意識地抓住了顧院長的手臂。
顧院長吃疼,可是卻顧不上跟謝太太說話,正看到緊張時刻,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宋溪曼。
宋溪曼抽出紙,幫謝斯伯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霍晏司那烏黑的瞳縮了縮,他緩緩地負起手,身子站得更加筆直。
宋溪曼開始拔針,動作有條不紊、慢條斯理。
這個過程中,謝斯伯那張慘白的臉開始慢慢地有了血色。
她將所有的銀針消了毒、歸位,轉身開始配草藥。
顧院長自語道:“這是喝的藥嗎?不太對啊!”
謝太太一直沒松開的手因為他的話又開始收緊。
顧院長全神貫注,愣是沒察覺到疼。
宋溪曼將藥配好,放到灸罐中,點燃、控制煙量。
她重新站在病床前,又倒了一粒藥,這次放到了謝斯伯的舌下。
她深吸一口氣,隨后動作飛快地又開始行針。
這次和上次的不慌不忙完全成了相反的兩個極端,她的動作非常快,她的眼睛一直放在謝斯伯的身上,壓根就沒有看銀針,每一次拿的時候卻仿佛精準地拿到她想要的那根針,熟稔得仿佛做過上千遍一般。
所有人都驚呆了。
哪怕是見識過這一幕的七位教授,此時也都忍不住屏息,現在再看到她救人,同樣會讓他們熱血沸騰。
是啊!
她喜歡的從來都是中醫。
那次數學比賽只不過是她想讓別人出錢,她出國玩一圈的意外之舉,讓他們發現了她,硬生生地把她拽到數學的賽道上來。
霍晏司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他緊緊地盯著她,仿佛天大地大,眼中只剩下她。
任浩與哲學系的幾位教授已經徹底失去表情管理,集體張大嘴巴,就跟看表演一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宋溪曼行完針,拿過剛才弄好的灸罐開始在銀針上熏灸。
謝斯伯的氣色越來越好,他睫毛微顫,緩緩地睜開了眼。
剛才,他覺得自己要死了,這麼多年的病痛已經讓他足夠悲觀,他不再害怕死亡,可他已經有了新的牽掛,他只希望在死前能夠再看到宋溪曼一眼。
他看到她了。
他雙唇微顫,想開口說話。
宋溪曼看著他說:“沒事的,我說過你死不了,你就真的死不了。”
她目光溫和又堅定,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
對于病人來講,求生欲是一件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
有的病人哪怕瀕死也能起死回生,有的病人卻活生生被嚇死,所以給病人信心同樣是一個好中醫應該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