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扒拉著米飯,隨口問我媽:「媽,我爸呢?」
我媽道:「吃了午飯拿了瓶酒,說上你李貴叔家去轉轉,估計不到傍晚不會回來。」
「別管他,你吃你的!」
「多吃點,你奶養的豬,好吃呢!」
我啃了口紅燒肉,谷物雜糧養大的土豬,你別說,味道是不一樣。
吃飽喝足,我想起來沈逸均來,問我媽:「媽,您還記得我高中畢業那個暑假,不是磕到腦袋住院了嗎?」
「我有沒有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者什麼人啊?」
我媽說:「沒有吧,你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我、你爸,還有你奶嗎?」
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拿手機加了沈逸均的微信,那邊沒一會兒就通過了。
我剛說了一句:【你好沈隊長,我是秦妙妙。】
下一句就是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
【您還不是對方的好友……】
萬萬沒想到,世界真奇妙!
我頭一回對一個人一見鐘情,沒想到才說一句就被刪除了!
早知道我應該開口第一句就是:小哥哥,處對象不?
咱就是說,失戀了,好痛苦!
下午,幾個小伙伴問我去不去河邊釣魚。
我想著沒什麼事,就去了。
說釣魚也不是正經釣,大冬天小溪里哪有什麼魚?打發時間罷了。
幾個人拿著小板凳,用竹竿系著魚線,弄點魚餌就這麼釣。
釣不釣得到,隨便,釣上來也是小得很,人不吃,都喂雞喂鴨。
我一邊握著魚竿,一邊曬著太陽啃著小伙伴進貢的砂糖橘和甘蔗。
越過溪流,看見昨天晚上李貴叔鉆出來的那個小樹林。
遠遠地,就看見我家新養的大黃狗好像正在賣力地刨著什麼東西。
一個小伙伴問:「姐,你家傻狗刨啥呢?」
那小樹林就在小溪邊上,從上游沖下來的垃圾什麼的,會漂浮到那,偶爾也會有些使用過的動物骨頭。
我隨口答了句:「刨垃圾吧?」
就看見我家傻狗嘴里叼了個東西,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我打小眼神就好使,熬夜也不近視那種。
一眼就看出,我家狗嘴里叼著的那個玩意兒,怎麼那麼像只手啊?
尋思著,是不是誰家塑料模特丟河灘邊上,讓我家狗給咬下來了。
走近了一看,VOCAL,那哪是假手,分明是真手啊!
昨天晚上和我一起抓豬,今天和我一起釣魚的弟弟妹妹們,眼底露出了清澈愚蠢的眼神:
「姐!你家狗把人墳刨了?」
我也嚇了一跳,上去就想狗口奪食。
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我家這傻狗可闖了大禍了。
「大黃!嘴里叼著什麼呢?快吐出來,聽見沒有?」
「你別逼我抽你!」
想了想,好像有哪里不對?
這年頭,都火葬,哪有土葬的啊?
大黃這哪是把人墳刨了啊,是把人埋的尸體刨出來了吧?
「VOCAL!殺人了!」
05
此言一出,在場的弟弟妹妹都愣住了,有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抖了:
「姐,咱們村不能有殺人犯吧?」
「太嚇人了!我們看到了這只手,要是被那個人知道了,不會把我們都殺了吧?」
「報警報警,趕快報警!」
跟我玩最好,讓他按豬就按豬的一個弟弟林滔道:「不行!不能這麼快報警。」
「咱也不知道殺人的是誰,萬一報警,警察來了打草驚蛇怎麼辦?」
「姐,你不是寫懸疑小說的嗎?你說是不是這麼個事兒?」
啊對對對,我這個二十七歲家里蹲待業青年,平時在網上寫點懸疑恐怖小說混口飯吃。
但我對于自己業余作家的身份很是認同,點頭道:「是!萬一警察來了,挨家挨戶查,兇手知道后逃跑了怎麼辦?」
「咱們得先把那只手拿到,看看能不能看出來死的是誰,再去報警!」
思及此,我們齊刷刷地望向大黃:
「大黃!吐出來!」
大黃這狗是真傻,還以為我們跟它搶食呢,叼著那只手,扭頭就跑!
我一急,連忙派了幾個人去堵住村口:
「別讓它進村!這要是被我奶看見,非得心臟病不可!」
大黃眼看進村無路,只能往村外跑。
我和林滔幾個,嗷嗷追。
村里人大老遠地看見我們,都忍不住吐槽:
「老秦家閨女真不靠譜啊,眼看快三十的人了,一天天帶著幫小年輕們,不是追豬就是追狗。」
「你別說,這體格是好,跑得還挺快,當年奧運會怎麼沒讓她去?」
「跑得快有什麼用?沒對象啊,你們說她是不是哪兒有什麼毛病?」
這些話我是聽不著,他們要是敢在我跟前說,我指定大嘴巴子抽丫的!
大黃這狗,你說它傻,它人手都敢叼。
你要說它真傻,它還挺聰明。
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看我們追它,還知道急轉彎,怕我們追不上,跑兩步還在前面等我們,偷偷摸摸地看。
我體格再好,也有累的時候,林滔更別提了,體格還不如我。
他氣喘吁吁道:「姐,跑不動了,要不……要不打個電話讓黃曉雪把她們家二妞牽來吧?」
二妞是黃曉雪家養的母狗,我家傻大黃平時老愛跟在它屁股后面轉悠。
于是,美人計都用上了。
我想了想道:「剛才挨近了我看見了,那手斷口整齊,一看就是拿刀直接斬下來的。」
「而且看著還挺新鮮,應該剛死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