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不過我沒有讓她發現。」
「等那個男人走后,馮悅還來敲過我的門,試探我在做什麼。」
「所以我才會對這本書好奇,前幾天我趁他們都不在家,就偷了鑰匙進書房,把書偷了出來。」
「我在網上查過這本書。說是練了會斷子絕孫之類的,我知道是本邪書,加上這兩天爺爺奶奶出事,我就更加肯定,一定是馮悅在搞鬼。」
「是她害死了我的家人,一定是她。」
「剛剛我準備把它拿去燒掉的。」
聽到這里,我面沉如水,但內心已經被震撼得無以加復。
如果劉鑫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許多細節就能全部都對得上了。
就拿木偶吹喪以及棺材攔門這兩件事來說,施法者沒有對方的生辰八字是絕對做不到的。
然而能弄到這麼多人的生辰八字,除了本就是被害者劉宏以及還是學生劉鑫以外,那便只剩一人。
馮悅。
而且...馮悅跟我說過十五年前的事情。
當時劉鑫的生母還沒有死,她充其量一個外人,是如何得知如此多的細節?
不對...
我要問清楚!
而就在此時,我聽到了一聲尖銳的貓叫!
是諦聽!
8.
當我跟劉鑫回到病房里的時候,劉宏夫妻跟諦聽都不見了。
只剩下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殘留在窗臺上的血跡。
「這件袈裟在我回來之前,都不要脫下。」
「記住,不要亂跑。」
褪下袈裟給他披上后,我循著諦聽的氣息一路追了過去。
穿越城市街道,我不知不覺上了山。
山腰處的一間隱蔽的破舊宅院,讓我停住腳步。
諦聽的氣息就在這院內。
這院落不大,院墻是用黃泥夯實的,用木頭做了門柱跟門樓。
兩個大紅燈籠一左一右懸掛著。
院前鎮宅獸,不如尋常的石獅子石柱,而是兩個木頭雕刻的半人高蟾蜍。
「咳咳...」
里面傳來了咳嗽聲。
我瞇了瞇眼,走了過去。
不等我推門,大門啪嗒一聲開了。
院內各類木雕讓人眼花繚亂,獸類,人形,甚至異形都有。
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院子中央,有一穿著大褂的高瘦人影,正在拿工具打一副棺材。
月光之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臉隱藏在帽檐之下,只能看到一根點燃的香煙。
諦聽此時口鼻流血,奄奄一息地被關在木籠子里。
「咳咳...坐。」
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會到來,甚至都沒看我,夾著煙,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劉宏家里的人,都是你殺的?」
「他們人呢?!」
男人沒接茬,歪頭看了看棺材的表面,似乎不太滿意,又拿起了工具。
正在我即將發作之際,他緩緩開口。
「這是我跟劉家的事情,我妹妹應該把事情經過都跟你說過了。」
「他逼死我父親以及我的孩子,挖我祖墳,那我殺他們全家,毀他們祖墳,有什麼問題?」
「讓他逍遙快活十幾年,已經是恩賜了。」
「咳咳...你這貓是諦聽轉世吧?倒是個好東西,我留了它一條活路。」
「嘶...」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重重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卻不多。
咳嗽聲越來越大,仿若一個肺癆病人。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再度開口。
「帶它走吧。你年紀輕輕就修得了大乘佛法,前途無量,我不想殺你。」
「劉宏包死的,還有他的那個兒子也一樣,你保不住他們。」
妹妹...
劉鑫說得竟然是真的。
我呼出一口濁氣,低下眼眉,豎起單掌。
「施主的內心仍未被邪惡吞噬,貧僧懇勸施主不要活在仇恨之中,劉宏固然有錯,但以錯殺錯,以怨報怨,只會讓更多無辜之人遭受無妄之災。」
「他劉宏父母兩個年邁老人何錯之有?辛勞一世不得善終。劉鑫不過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要承受祖輩死亡不論,大千世界不得看多兩眼,你便要置他于死地,他又何錯之有?」
「施主以術法對待普通百姓,可曾謹記祖師教誨?可曾遵循天道之理?」
「不該如此。」
高瘦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冷笑了一聲。
「聽和尚說話,確實是讓人心煩。」
「給你機會不走,那便不要走了。」
「這棺材,就當我送你的,不收錢了。但你得等一等。」
話音一落。
只見男人身旁蕩起層層虛空波瀾。
我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
片刻后,院內密密麻麻木偶,便猶如活過來了一般,愣了幾秒后,便瘋狂地朝我撲來!
其中,還有一頭碩大的老虎木雕!
而他只是抽著煙,宛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繼續打磨那副棺材。
「既然如此,那貧僧便討教了!」
我雙手一合,僧衣飄蕩。
「慈因積善,誓救眾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
「宣,增損二將護法度殺孽障!」
「唵,缽啰末鄰陀寧,娑婆訶!」
9.
經咒一出,我身繞金光,增損二將護法踏虛空而來,手持刑具,大步沖向密密麻麻的木偶人。
耳邊傳來陣陣廝殺之聲。
而我雙手合十,經咒再出。
「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為閻浮提苦眾生,作大證明功德主。」
「宣,地藏座下通靈神獸諦聽降魔殺惡!」
此咒一出,夜空中傳出一陣響徹山林的獸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