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了上學的時間外，我習慣性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后，安靜地當好一個擺設。

有時候我會陪著大哥一起，安靜地看書。

有一次，大哥盤腿坐在地毯上，輕輕圈住我，跟我講了那句：「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大哥溫柔地告訴我：「荷荷，這應該是你的名字來源。」

我那時不太懂，只覺得大哥真好。

而有時候，我又會被小哥拉著陪他玩，他常常熱衷于把我打扮成芭比娃娃，然后開心地抱起我轉圈圈。

我都乖巧地當好我玩伴的身份。

4.

頂樓有琴房，大哥除了看書，還喜歡去琴房彈鋼琴。

我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呆呆地望著大哥彈琴的樣子，他好像渾身都散發著光芒，小小年紀，他就已經是個耀眼的小王子。

而小哥就是在這時突然出現的，他突然從背后捂住我的眼，讓我猜猜他是誰。

我不理解，小哥明明是高智商小天才型的，卻每每總是樂此不疲地問我這種低智的問題。

但我還是會配合他，小聲道：「你是誰呀。」

小哥可不管會不會打擾到大哥，他會夸張地笑出聲，然后松開捂住我雙眼的手，嫌棄道：「真笨，這都猜不出來。」

我只是望著他傻笑一聲。

大哥似乎對我們習以為常，淡定地繼續彈著他的鋼琴。

5.

我三年級時，他們已經升到了貴族學院附屬的初中部。

初中的學生顯然一下成熟了不少，而顯然，雙生子同樣一進校，就收獲了全校女生的關注與目光。

因為媽媽是混血，他們也帶著一點混血基因，擁有精致臉龐的雙生子，直接收獲一眾迷妹。

因為小學部和初中部的作息有一點區別，因此我便不用和他們一起上下學了。

而因為我不再為其他女生傳遞情書之類的，并且我性格又比較木訥安靜，所以漸漸地也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我了，我得以安靜地度過我的小學六年。

不變的是，我每天放學后，依然會跟大哥和小哥待在一處，各自做各自的事。

我還在做小學題時，他們已經開始做初三的題了。

這是我只能遠遠觀望的境界。

他們初一的時候，就已經學完了初三的內容，初三的題目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不過我那時候不太懂，初中整整三年，他們為什麼沒有跳級，因為跳級，才是更適合他們的學習進度。

但他們沒有，而是乖乖在初中待了三年。

他們高一期末后的某天，叔叔將兩個哥哥叫進了書房談話。

那天，我不知道書房里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場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

而在接下來新的一學期，大哥和小哥就突然跳級到了高三。

我還在讀初中時，兩個哥哥就已經讀高三了。

6.

高三時，他們越來越忙，我看他們經常會填一些復雜的，我看不懂的外語材料。

但是他們還是會耐心地抽空，為我輔導課業。

而在這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我初中時某天，隔壁班一個男同學放學的時候叫住我，略顯羞澀地遞給我一封粉色的信，隨后跑開。

我有些呆愣，因為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的，來自異性的粉色信封。

于是我順手把那封信放進書包里，夾到了一本書里。

那天回到家時，我看到兩個哥哥都在，他們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

大哥見到我，笑得溫柔清雅：「荷荷，今天正好有空，幫你輔導下功課吧。」

我點點頭。

當我像往常一樣將書本從書包里拿出來時，那個異常顯眼的粉色信封突然掉了出來，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愛心。

空氣尷尬地死寂了幾秒。

我先反應過來，趕緊伸手去撿。

卻有一雙手更快地將那個信封撿起來，是小哥。

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去從他手中奪東西，但身高已經高出我很多的男孩子，顯然沒有讓我得手。

他故意踮著腳，將那封信舉得高高的，一邊快速將之拆開要看的樣子。

我急得想哭，也可能是羞的。

我求救般地看向大哥，沒想到一向溫柔的大哥，輕輕別開了眼，不看我。

而我只好繼續帶著祈求的眼神，仰望著小哥。

但當小哥快速地瀏覽完信上的內容后，面色沉沉的，我突然有些怕他。

小哥揉了一下我的頭發，面無表情道：「情書沒收，小孩子不許看，乖乖學習去。」

我知道，我肯定爭不過小哥的。

我有些喪氣。

寫完作業后，我獨自來到花園里，坐在秋千上，望著眼前被繁花環繞著的漂亮花園發呆。

夜幕降臨時，有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后，將秋千推得蕩了起來。

我驚呼一聲，趕緊將兩邊的繩索抓得更緊了。

我的驚呼卻只引來一聲清晰而又略帶惡劣的聲音幽幽響起：「蘇荷……」

我慌慌地微微側頭，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是小哥。

因為只有他，喜歡連名帶姓地叫我。

大哥通常叫我荷荷。

「你跑到這兒躲起來干嗎？」小哥推秋千的動作漸漸緩下來，直到秋千停下。

我趕緊從秋千上下來，略顯手足無措地解釋道：「花園的花開得好漂亮，我來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