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他?
「嗯嗯。」
「選個死法。」
季蘭慈頭不住地搖,「我不殺他。殺了他線索就斷了。」
懂了,要活口。
我再記了一眼名字,「行,你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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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提溜小雞崽子似的將杜計生綁回了破廟。
見杜計生兩眼翻白,季蘭慈忙問我他怎麼了。
「暈過去了。」
可不是,莫名其妙飛到天上去了,不暈才怪。
季蘭慈一桶水將他潑醒。
杜計生醒了倏地想到剛才的事,嚇得頭也不敢抬,不停地告饒。
「神仙別殺我,神仙別殺我。我沒做什麼錯事啊。」
「抬起頭來。」
杜計生嚇得心慌,但還是顫顫巍巍地抬頭,看到季蘭慈,又嚇得低了下去。季蘭慈沒有跟他廢話,將一條手絹遞到杜計生眼前。
「這個你可認得?」
杜計生看了一眼,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般,「沒見過,沒見過。」
撒謊。
我踹了他一腳,杜計生嚇得屁滾尿流。
季蘭慈陰惻惻地恐嚇道:「你再不說,身后的厲鬼就會擰斷你的脖子。」
杜計生一個激靈,頓感脖子涼涼。
「我說,我說。」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嚇得著實不輕。
「是,是之前,有人拿到我鋪子里典當的。」
季蘭慈神色一凜,「何人?」
杜計生支支吾吾,我將手放在他的脖頸處,微微用力,他臉色突然紫漲起來。
「我……我說……」
「說!」
「是,是王將軍,他拿過來的。」
「只有這帕子?」
「還有……還有瓷器、擺件、玉石之類的,我都……我都放在店里的。」
「神仙,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嗎?」
季蘭慈湊近他耳邊,「今夜之事,若敢泄露……」
杜計生慌忙搖頭,「不敢的。不敢的。」
我又將杜計生提溜了回去。
見他慌忙從地上爬起,拿過紙筆要寫著什麼時,我抽出劍斬斷了他的手。
「啊!」
杜計生托著斷手不住地哀號,只出一聲。
下一秒,我用鋒利的長劍削斷了他的脖子。
季蘭慈心軟,可我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是最聽話的。
23
季蘭慈問我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說:「不聽話的人總是要吃點苦頭。」
她沒多問,只一門心思撲到那個王將軍身上。
「他是什麼人?」
季蘭慈道:「皇上身邊的紅人,在宮里時,便聽說過他。明為皇城護衛,其實就是皇帝的鷹爪,干了不少腌臜事。」
「我去殺了他。」
我提著劍欲要轉身。
季蘭慈手疾眼快,「大人沖動!」
「問清楚緣由后,再殺也不遲。」
王驂愛美色,每日都回去抱月樓。
那抱月樓是什麼地方?那是一個銷金窟,大周第一等紙醉金迷的地方。
季蘭慈非要跟著我一起去。
但是她身無分文,連門都進不去。無奈將魔爪伸向了時嘉神龕上的功德箱。
時嘉著急得不行,「誅,人是你帶回來的,你管一管啊!」
我不以為意,反提醒時嘉,「想一想你的五十座神廟。」
「你不是說她吹牛的?」
「嗯,我亂說的。」
時嘉在身后抓狂,我跟著季蘭慈身后,進了抱月樓。
絲竹亂耳,季蘭慈選了一處位置極好的雅座,將一樓的情景盡收眼底。
夜幕降臨,酒樓的燈火全數亮起,走廊處傳出一陣陣鶯啼燕語,甜膩的脂粉香氣勾得人心神蕩漾。
「王大人來了,里面請。」
「姑娘們,好生招呼著。」
「來了。」
我細細觀察過了,那王驂長得五大三粗,但腰間的荷包鼓鼓的,很是有錢。
「就是他了?」
「嗯,可別叫他死了,我有話問。」
我點點頭,「你瞧好吧。」
24
王驂左擁右抱,快樂得緊。
我將一只無色無味的丸子丟在了他的杯中。
他絲毫未察覺,借著美人的手將那酒一飲而盡。
「哎喲……」
王驂突然神情痛苦地捂著肚子,里面正翻江倒海,絞得他冷汗津津。
「大人怎麼了?」
「無礙,興許是最近葷腥油膩吃多了……茅廁在何處?」
見王驂步履匆匆地進了一間小屋,我與坐在高臺上的季蘭慈對視一眼。
季蘭慈會意,遂跟了過來。
「你給他喂了什麼?」
「南疆的一種蠱蟲。」
「吃下會怎樣?」
我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且看看吧。」
我和季蘭慈一路跟著王驂回了他家里。
王驂家極其奢侈,堪比皇宮,以他一個將軍的俸祿,根本做不成這樣。
季蘭慈伸手撫過一道繡著仕女圖的屏風,眼中滿是凄楚神色。
「這也是你家里的?」
「嗯。」
季蘭慈將這屋子走了個遍,滿滿的都是王驂從季家掠走的物品。
「別看了,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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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蘭慈顯出身形,出言將王驂嚇了半死。
「你是誰?」
王驂看不到我,只看得到戴著冪離的季蘭慈。
「我是來向你索命的。」
王驂啐了一口,咧嘴笑了,「你有那個本事嗎?小小女娘,說話口氣倒挺大。」
我聽著刺耳,沖他腿彎處踢了一腳,王驂身形不穩,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喲,王大人渾身上下硬的只有這張嘴了吧。」
「妖女,你使了什麼手段!」
季蘭慈不答反問道:「季家的事,是你做的?」
王驂狐疑地看了我幾眼,倏地笑開了,「我說呢,原來是來報仇的。」
他從地上站起,幾步走到季蘭慈面前,伸手捏住了季蘭慈的下巴。
「我以為季家人都死絕了,沒想到還漏了你。」
「怎麼?想為你那死去的家人報Ŧū́⁴仇?」
王驂絲毫不掩飾眼底淫邪的光,「季家那麼多人我都殺了,也不差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