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不了你親回來就是了。」
他沒說話,走到了一旁,我才看到一舟正坐在地上,表情愕然,小凳子在一旁四腳朝天。
天哪,我居然把他給忘了!
我待不下去,一溜煙跑了。
當天晚上,江阿姨拿著個紅包找到我,說:「小淮,我們不知道你和小孚是哪種關系,有怠慢的地方,這個紅包是我和你叔叔的一點心意。」
我一邊震驚,一邊急得連連擺手,「阿姨,我們確實不是那種關系,你誤會了。」
我還以為這里的人不知道這些呢!
阿姨和江叔面面相覷,疑惑而又真誠地發問:「現在不是那種關系也能隨便親嗎?」
我尷尬地腳底都要摳出一棟別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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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和江孚坐上了回江市的車。
這幾天跟著一舟滿山跑著玩,遲來的困倦裹著我。
但車子搖搖晃晃的,總是撞上玻璃。
最后終于感覺像是挨到了枕頭,才睡實了。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倒在了江孚身上,他閉著眼睛,一只手摟著我。
他這幾天忙著收小麥,挖花生,一直在外面曬著,皮膚好像黑了一些,頭發也長了一截。
我不敢動,怕他醒了會冷著臉叫我滾起來。
哪怕再多一分鐘,也是好的。
車快到站時,他眉頭皺了一下,我趕緊閉著眼睛裝睡。
預料中要被推開的動作沒有發生,反而感覺腰間的手更緊了。
「睡得跟個豬一樣。」
我聽見他小聲這樣說著,那聲笑如此輕微,我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但摸我耳朵的手又是誰的?
我裝作不經意間從他肩膀上栽了下去,立馬被人穩穩接住。
為了演得逼真些,我整個身體沒用一點力氣,又栽下去了兩次。
終于,江孚好像靠近了些,我感覺我們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正當我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他輕聲說:「你是在演睡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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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團起來,裝鵪鶉。
他終于沒再嘲笑我。
我藏著臉,過了會兒,悶聲悶氣道:「江孚,我去過你的世界了,感覺還不錯,下次還能去嗎?」
「我……」
我急忙打斷他,威脅道:「繼續畫完剩下的兩幅畫,還是把送出去的全收回來,你選一個。」
結果半天沒聽到聲音,我問:「你怎麼不說話?」
他挑眉道:「你先畫著,我考慮兩天。」
「兩天是多久?」
「就是兩天。」
行吧,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第三天下午,江孚發來消息,說帶我去個地方。
我還以為要約會,結果他帶我去了一個小區。
原來他這幾天是去重新租了個房子,一室一廳,看著還不錯。
我看著手里的鑰匙,震驚了:「還沒在一起,你就讓我跟你同居啊?」
他沒好氣地說:「你的腦子真的是天生的嗎?」
我被書桌上擺著的東西吸引,走了過去。
是我送他的四幅紙本畫,都被木框裝裱得很好,立在桌上,摸不到一點灰塵。
我覺得嗓子有點干,「你喜歡……裱畫啊?」
他站到旁邊,沉聲道:「是喜歡裱你的畫。
「換句話說,是喜歡你。」
我感覺心臟在咕嚕咕嚕冒泡,我一把抓住他,想要去吻他的唇,結果被他躲開。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能親?」
他捏住我的下巴問:「剩下的兩幅畫呢?」
早說嘛,我打開包,拿出一個畫本給他,好幾十頁,全是一個人。
或坐或立,或動或靜……
我見過的江孚,大多都在這里了。
他眸色漸深,「俞淮,你…」
來不及等他說完,我的吻就瞬間席卷了他的唇瓣,溫柔的親吻逐漸變為唇齒間的交纏。
我被吻得有些呼吸急促,伸手去推了推他,反被他抓住手壓在墻上, 十指緊扣。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才移開, 接著細密的吻順著輪廓走到我的耳邊,輕輕廝磨……
這是從未見過的江孚,想……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啞聲道:「想說什麼?」
我坦誠道:「想摸摸你的發茬。」
他愣了一下, 隨即抓著我的手笑道:「可以, 不過有要求, 你要是做到了Ṭû², 哪里都可以摸。」
我腦子一黃,變得有些不太靈光,上下嘴皮子一碰, 就答應了。
壓根兒沒管腦子的死活。
于是他走過去,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沓資料!
《四級詞匯手冊》《四級考試真題詳解》《星火通關》《四級聽力突破》……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后退一步, 滿懷希冀:「我們還沒有確定關系,對吧?」
他一把拽過我,冷聲道:「現在想跑, 晚了。」
25
我坐在江孚的房間,雙目黯淡無光。
我以為這將是我們愛的鳥巢,結果是我和英語決斗的戰場。
我現在非常悔恨,怪我當初沒有擦亮眼睛。
江孚簡直就是一個集合體。
我爸、我媽和我哥的集合體。
早上不讓我睡懶覺, 非要叫我起床吃早飯,ẗṻₗ晚上不讓我玩游戲超過十二點,說對眼睛不好, 這是我媽。
每天要背五十個單詞, 刷三套卷子,下午他下班回來還要檢查, 單詞不過關, 就不給我做我最愛吃的菜,這是我爸。
不準我去酒吧, 晚上還有門禁,這是我哥。
我呵呵。
所以費了那麼大勁,我為了個啥?
趁江孚不在家, 我果斷跑路。
但正值暑假, 宿舍進不去,我只能縮在我爸給我買的房子里。
結果我忘了給過江孚這里的鑰匙。
江孚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問道:「你想換個地方學習?」
我也冷聲道:「我要休息, 不想學習。」
他把我抵在墻上, 狠聲道:「我沒伺候好你嗎?你長本事了是吧?」
我忍無可忍,跟他攤牌:「江孚,我是找男朋友, 不是找爹!」
他點點頭, 反手關上門,拽著我進屋,「行,不想學習是吧?那我們今天就做點男朋友該做的事。」
「江孚……」
他咬上我的唇, 含糊不清道:
「寶寶,你今天可以盡情地弄臟我,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