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點點頭，僵直身子往前走，腦袋不敢再偏半分。

好在林玖川確實沒把畫送過來。

「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我有拒絕的意思了？」

幾日后的白天，我窩在崔聿舟家書房的躺椅里，抱著平板畫畫，開口問。

「可能，」崔聿舟抬頭看了我一眼，「不過你最好還是直接說清楚。」

「嘖，」我皺眉，想了想說，「萬一人家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道謝呢？」

「道謝用得上兩百萬的東西嗎？」崔聿舟淡淡戳破，「你報酬才十萬。」

確實。

「算了算了，」我擺擺手，「不想了，你忙你的。」

11

母親的生日只喊了崔聿舟一家過來，簡單吃個晚飯。

我和崔聿舟到家時，兩位 Omega 母親在客廳相談甚歡。

「安阿姨好！」

我先跟崔聿舟的媽媽打過招呼。

再笑著把禮物遞給母親許女士：

「媽，生日快樂！」

許女士喜笑顏開，接過禮物，張開雙臂和我擁抱：

「哎呀，謝謝我的好寶寶。」

「阿姨生日快樂，萬事順意，每天開心。」

崔聿舟送的禮物是我包裝的，深紫色的禮盒里，黑珍珠鉆石項鏈顯得莊重華貴。

「哎喲，舟舟有心了Ṱŭₒ！」

許女士也擁抱了一下崔聿舟。

安阿姨適時擠對自己的兒子：

「他能不花點心思嗎？」

說完，還給崔聿舟遞過去一個我看不懂的眼神。

崔聿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反駁。

晚飯很快開始。

兩家本就是世交，餐桌氛圍很是融洽。

如果許女士愛催婚的老毛病不犯的話。

「你倆啊，都是我們一路看著長大的，現在年紀也不小了。」

許女士舉起酒杯，開始了她的發言。

「你崔叔叔當年，就是你這個年紀娶的安阿姨，你爸娶我更早兩年。」

許女士轉頭看向我，我端起酒杯，同她碰了碰。

「所以你倆趕快趁著我們沒老，找個 Omega 定下來，我們還能幫忙帶帶孩子。」

池先生向來對老婆的話說一不二，連忙點頭。

崔叔叔也認可地說：「是啊是啊。」

倒是一向作為催婚大軍里的金牌輔助的安阿姨，今天不知怎麼，居然唱起了白臉。

「急什麼呀，他倆才 25 呢。我們那個年代，這個年紀結婚都算早了。何況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小年輕都提倡晚婚。」

安阿姨面色看不出來異常。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幫我倆說起話來。

「也是，還是合適最重要。你倆沒有對象，難不成喜歡的人也沒有嗎？」

「聿舟他有。」安阿姨搶答。

「你呢？」許女士轉頭問我。

我嘴里的食物還沒咽下，一臉蒙地搖了搖頭。

許女士恨鐵不成鋼，在我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話題跳轉到了別處，我心不在焉地聽著。

腦子里一直在想剛剛安阿姨的那句話。

崔聿舟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12

晚飯后，兩位父親去書房談論公事。

安阿姨把崔聿舟叫去了前院花園。

「寶貝，去把這個端給你安阿姨。」許女士遞給我一個果盤。

我接過盤子往外走。

前院花園只有一盞小燈，安阿姨在躺椅里靠著，崔聿舟站在一旁。

剛想走過去，我突然聽見安阿姨開口，問崔聿舟：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

我停住腳步，往邊上側了側，擋住自己的身形，不讓兩人看見。

崔聿舟沒有立即回答。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剛想點燃，大概又考慮到安阿姨在旁邊，準備收回去。

安阿姨嘆了口氣，說：

「抽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崔聿舟修長手指夾著煙點燃。

橙紅色的光點在夜色里忽明忽滅。

良久，他回答道：

「慢慢來吧。」

「慢慢來？」安阿姨語氣有些急，甚至急得坐直了身子，「他現在是沒喜歡的人，萬一他哪天喜歡上別人了呢，你怎麼辦？」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要是有喜歡的人，也應該是我吧，」崔聿舟吐了個煙圈，苦澀一笑，「我對他那麼好，他怎麼會喜歡上別人？」

安阿姨擺擺手，重新躺了回去：

「行吧，我說不過你。」

兩人開始聊起了別的話題。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裝作剛到的樣子走過去。

「阿姨，你們在聊什麼呢？」

安阿姨嫣然一笑：「在聊給你介紹哪家的 Omega 好。」

「阿姨你別打趣我，」我往自己嘴里送了塊哈密瓜，笑著說，「先給崔聿舟介紹。」

我說完，安阿姨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崔聿舟：

「欸，咱家那艘新郵輪下個月初始航，票已經搶光了。我猜啊，去的肯定都是些年輕的少爺小姐，你倆也去吧？」

我瞥了眼崔聿舟，想看看他的反應。

「去！」安阿姨不知怎麼了，突然轉換成命令的語氣，把我嚇了一跳。

「你倆都給我去，多見點人總是好的。」

安阿姨下定決心，立刻拉上許女士一起來勸。

我和崔聿舟拗不過，趕忙答應下來。

13

郵輪出海那日，是個艷陽天。

和安阿姨猜的一樣，參加初始航的客人大多是圈里叫得上名的少爺小姐。

我在房間里待了大半天，臨近傍晚時有些餓，才打算出去看看。

演藝廳晚上有個舞會，此刻餐廳不少人。

簡單用過晚餐，我本打算和崔聿舟一同去甲板看日落。

可惜他臨時被公事絆住了腳。

我一個人往甲板上去，不料遇見了個我不待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