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幸好我自幼恢復能力強，過了幾天便神清氣爽。

這段時間，崔聿舟偶爾會來我家查看我的狀況。 

易感期徹底結束當天，崔聿舟問我去不去晚上的慈善晚宴。   

邀請函早已收到，去不去還在考慮。 

晚宴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我討厭看那群商人政客們為了利益阿諛奉承、恭維假笑。 

但晚宴之后的慈善拍賣，我倒是有點興趣。 

「晚宴我不去。」我瞥了眼坐在單人沙發上，正拿著平板翻看資料的崔聿舟，說，「但我想去拍賣會看看。」

「好。」崔聿舟說。

「你先去，我到時候去找你。」差點忘了旁邊這人也是個商人。   

崔聿舟點點頭。 

我卡著晚宴結束、拍賣開始前的時間，前往拍賣廳。

拍賣廳內光線昏暗，偶爾遇見幾個熟人，我點頭打過招呼。 

崔聿舟的位置被安排在前頭。

等我在崔聿舟旁邊坐下，一個眼熟的身影走了過來。

上次之后，林玖川退婚成功，此刻臉色都要好了不少。

「林少，真巧。」我笑著和他打招呼。   

本來還想招手，但我突然想到了崔聿舟上次的話。 

招手太顯親近，要是真讓林玖川誤會我對他有興趣就不好了。

林玖川也笑著回應我。 

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后，他再無其他反應。 

看樣子，他并沒有想和我過多熟悉的意思。

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無聊地翻看著拍賣手冊，考慮了下兜里的錢，勉強對一對祖母綠鉆石耳墜和一幅山水畫感興趣。   

玄關墻壁空蕩蕩的，掛幅畫正合適。 

耳墜送媽媽，她馬上生日了。

「看Ţṻ⁰中哪個？」崔聿舟見我來回翻個沒停，忍不住湊過來問。 

「這個，」我指給他看，「還有這個。」 

崔聿舟點點頭。 

不一會兒，拍賣會開始了。

那對耳墜想要的人不少。   

最后成功被我以一個合理的價格拿下。 

離拍我想要的那幅畫還有一會兒。 

我百無聊賴地等著。

「19 號拍品，珍珠鉆石項鏈，起拍價，一百萬！」 

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崔聿舟舉起了牌子，氣定神閑道： 

「一百五十萬。」 

我驚愕地偏頭看他，不解問：   

「你拍項鏈干什麼？」 

價格不斷上抬。

「一百八十萬！」 

「兩百萬！」

「三百萬，」崔聿舟抽空回我，「和你一樣啊，阿姨快生日了。」

得，非得和我送差不多的，還比我送得貴。

合著硬要壓我一頭唄。   

我白了他一眼。 

這項鏈搶手，拍者還在不斷加價。

「五百萬！」 

「六百萬。」崔聿舟再次舉牌。

這下沒人再往上喊了。

拍賣師宣告成交，敲下成交槌。 

「你剛剛喊五百五十萬就夠了。」   

白白浪費錢，我心在滴血。 

「你心疼了？」崔聿舟輕笑。 

那當然。 

我撇撇嘴：「不如把那錢給我。」 

「這叫投資。」崔聿舟莫名其妙道，「你不懂。」

啥意思？我確實不懂。 

送給我媽了，還能被她戴貴不成？   

09 

其余拍品紛紛成交。 

很快來到了我看中的那幅畫。

起拍價八十萬。

我開始舉牌：「一百萬。」 

意料之外地，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玖川也舉起牌子：「一百二十萬。」   

我正猶豫著還要不要再喊。

崔聿舟突然舉牌： 

「兩百萬。」 

「你有病吧？」我慌忙把他的手按下來，「誰像你這麼加的！」 

可能我的反應太過激烈，崔聿舟被逗笑： 

「你到底要不要？」 

「送我的？」我愣了愣。   

但很快收回理智，矜持道：「不要了。」 

我自己畫一幅掛玄關算了。 

林玖川可能很喜歡這幅畫，最終將它拍下。 

剩下幾件拍品成交得很快，拍賣會不久便結束了。

剛出展廳，林玖川在身后把我叫住： 

「池硯！」

我回過頭，他繼續道：「那幅畫，我待會讓人送到你家。」   

我反應過來，他這是要送給我的意思。 

「不，」我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就是個畫畫的，要這畫干什麼？」 

崔聿舟笑點這時候又變低了，低笑了一聲。

說要拍的是我，現在說不用的也是我。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搞笑。 

林玖川沒有拆穿，莞爾一笑說：

「可你明明喜歡的。」   

大概是拍賣前，我指給崔聿舟看拍賣手冊那一下，被他也看見了。 

「那是剛剛。」 

本來想說那畫不值這個價，但拍者現在正在我面前，說出來不好。

我禮貌一笑，轉念又道：「林少自己留著吧，這畫不錯的。」 

「可是……」 

林玖川還想說什麼，一直沒出聲的崔聿舟突然開口：

「林少不需要可以賣給我，我出三百萬。」

畫的成交價是二百三十萬。

我無語地瞪了崔聿舟一眼。

林玖川自然是不會給的，他打定主意要送我。

「林少或許不太了解我，」我收回表情，微笑著說，「禮尚往來那套我嫌麻煩，從來不收人東西。」

崔聿舟冷笑了一聲。

想也知道，他在嘲諷我對他的東西照拿不誤。

「林少自己留著吧，或者送別人也可以。」

說完，我轉身拉著崔聿舟走了。

10

「我剛剛是不是太狠心了點兒？」

走遠了些，我小聲問崔聿舟道。

「不會，你是笑著跟他說的。」

「是嗎？但我怎麼感覺……」

我剛想回頭，看看林玖川現在是怎樣的反應。

崔聿舟一個伸手，把我腦袋掰正回來。

「再看，他會覺得你猶豫了。」

那倒沒有。

崔聿舟勸諫道：

「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要給他希望。